2017年1月17日星期二

棉花垛上的青春

  一   當我的眼睛和陸哥的眼睛對視的一刹那,我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,我聽人健康美容說他少年的時候就成天與一幫問題青年混在一起,十六歲因把人打殘了在裏面蹲了三年,如今他生意越做越大,手下的人也越來越多,只是人們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公司會如此賺錢,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。   包廂裏的音樂嘈雜而曖昧,昏暗中我飽滿的胸部不經意的在陸哥的身上碰撞,我知道釋放出來的青春氣息的身體,一定會讓陸哥喜歡。陸哥給我要了一杯“紅色夏日”雞尾酒,然後他一把我摟到他的胸前,用手裏的酒杯向我碰了一下就一口幹了,然後把我拉出了夜總會。   坐在陸哥的車裏,我的心怯怯的,車子來到一棟三層別墅的院子裏,陸哥把從車上請出來,然而一進房間他就我丟在他寬大的床鋪上,床鋪上鬆軟的被褥和枕頭還是我這一生第一次享受過的,我有一種被埋進棉花垛裏的感覺,在棉花垛裏我看到了我的姐姐,我們兩個一起坐在棉花垛上,姐姐十六歲,我十三歲,忽然姐姐的身上滿是血跡,我一下子哭不出聲音,我知道我又恍惚了,那些血是我的身體流出來的,因為這是我的第一次,我把第一次給了陸哥,陸哥沒有想到。一個出經常出入於那種場所,喜歡盛夏喜歡吊帶裙的女孩子會把第一次給了他,這讓他興奮,興奮得一個晚上他都馳騁在我的身體上,他的身體是那麼的生機勃勃、不知疲憊。   清晨我睜開眼看見陸哥穿著一套白色的睡衣,站在我的面前,他定定的看著我臉多了幾分溫柔,見我醒了他開口說:“說!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?”我知道跟陸哥說話不需要轉彎抹角,我從手提袋子裏拿出了一張相片:“我想讓你幫我找到這個人,找到他的時候告訴我他在哪里。”陸哥有點不相信的看著我:“你不覺得為了找個人就上我的床鋪,這樣的生意我不做。”我低著頭,忽然之間有些慌亂,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,我只會用兩手使命攥著被角,大顆大顆的淚水從我的眼睛裏湧出,我下子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助。陸哥朝我揮揮手說:“你走吧,只要這個人在城裏,終歸是找得到的。”   有了陸哥這句話,我的心又重新裝滿了期望,這幾年我的心總是從期望之中走向失落,又從失落當中走向期望,我從來沒有放棄過,我就仿佛一個走在路上急著尋自己鑰匙的人一樣,總感覺到茫然和焦心,因為我不知道能否找回這把鑰匙。每當有一絲絲希望的時候,我的心寰宇家庭就衝動得抽搐一樣一陣一陣的,可惜這種抽搐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。   沒有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相片上的這個人,我的夜晚就是和姐姐在一起的,姐姐和我坐在棉花垛上,她對我說:“她要考到北京的大學去,那裏才有她的夢想和希望。”我現在到北京來了,可惜姐姐卻沒有來,她沒有找到她的夢想和希望,她還躺在故鄉的棉花垛上,看天空中飄過的雲彩。   二  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遊蕩的人也會讓人記起生日,我想不到陸哥怎麼會知道我的生日,並會知道我的住處,想到他是陸哥,我又釋然,如果他連我都找不到,我又怎麼會讓他找人。那天他開著一輛黑色的賓士,來到我租住的小屋外,對著小屋大按喇叭,大聲喊叫我的名字,整排房子裏面的人都紛紛跑出來看是哪個女孩子如此幸運,我一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注目禮,我面紅耳赤的跑到陸哥的面前,他打開了後車箱,後車箱裏放滿了白色的馬蹄蓮,他說:“這都是送給我的。”那一刻我的心裏充滿了感動。   那個晚上陸哥沒有走,他坐在沙發上定定的看著我,突然他一把把我拉進他的懷裏並吻住了我,那樣的霸道,感覺和上次一樣,他還是那樣的狂熱,生猛。最後他對我說相片上的人他讓人盯住了,只是那個人象兔子一樣,有點風吹草動就連窩也不要了,所以一時還動不了手,要慢慢摸清楚才能動手。陸哥說出來的消息讓我興奮。   興奮之中我又爬起來和陸哥喝酒,陸哥還是盯著我看,像是沒有看夠一樣,最後他喝乾杯中的酒撫摸著我的頭說:“丫頭,知道我為什麼會幫你嗎?”我搖了搖頭,他歎了一口氣,說:“因為你和她太像了,包括你怯怯的樣子。”我終於知道陸哥小時候有一個同院子的女孩子和陸哥一起長大,她愛陸哥,陸哥也愛她。在陸哥因父母離異混跡於社會和問題青年中的時候,她不止一次和陸哥爭吵,一次在爭吵之中陸哥給了她一個耳光,她沖了出去,誰知卻再也沒有回來,她的身子倒在了車來車往的脫髮治療車流之下,這成了陸哥一生的痛。知道這些讓我看到陸哥強硬外表下那包裹著的絲絲溫情,我忽然之間感覺到自己有點愛上這個男人了,我為自己的這個念頭感覺到可怕!   第二天醒來,看見坐在沙發上吸煙陸哥的樣子很男人味。他見我醒了看著他,他對我說:“丫頭,我想了很久,你還是回去吧,人找到我會給你辦的,你說要滅了他,還是要殘了他,你說一聲,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,回去吧。”我搖了搖頭堅定的說:“不,我要親眼看見他,並且親自動手!”陸哥歎了邊走一邊歎了一口氣說:“丫頭,你怎麼也像她那樣那麼強呀,強不好,會傷了別人也會傷了你自己。”   三   我沒有回家,如果就這樣回家,我也就不可能這麼多年去尋找相片中的人了,只是我沒有想到再也見不到陸哥面了,我去他的公司找過他好幾次,他手下的人都對我說:“陸哥讓我們對你說,你回去,事他會讓你辦,你不回去,他也就不辦。”   沒有找到陸哥,我又開始在這個城市四處遊蕩,我希望能夠在遊蕩之中找到相片中的人,可是相片中的人沒有找到,我卻遇到了王警官。   王警官把我帶到他們隊裏,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對我流露出不耐煩,而是笑著對我說:“聽說你和這個人在一起?”他拿出了一張相片,我一看竟是陸哥,我搖了搖頭:“我不認識他!”我的心裏對王警官又討厭了幾分,我剛到北京的時候,我就找過他,他竟然公事公辦的對我說:“我們天天網上都要接到一打的逃犯,你就這麼一點事找個人還是聽誰說他來了北京,北京這麼大我上哪兒跟你抓人去,你以為我們都是吃飽了天天閑坐在這裏,就等著幫你去找人!”哪天聽完他的話,我強忍著眼眶裏面的淚水沒有讓它流出來,我心裏也對自己說,我再也不相信他們了,他們不讓我相信。   王警官見問不出什麼,就經言細語的對我說:“你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,我幫你查查你上次要找的人,有消息我及時通知你。”聽到王警官主動要幫我找相片中的人,我無言的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寫在他面前的辦公紙上給了王警官。   從王警官那裏出來,我就接到陸哥的電話,陸哥讓我到西直門總政賓館門等他,我剛到沒有一會兒,他的車就到了,他把我拉上車,一言不語的往前開。   車在一個胡同口停下來了,陸哥看著前面一直沒有說話,忽然他轉過身給了我一個耳光,並狠狠的說:“你***的是不是條子?你老實跟我說清楚!”我“哇”的一聲就哭了起來,這段時間的委屈刹那間全部湧出來,我一邊哭一邊對陸哥說自己和王警官的認識,以及自己跟本就不相信王警官。陸哥沒有說話靠著方向盤吸著煙聽著,聽完他從拿出紙巾遞給我說:“好好擦擦,我帶你吃西餐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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